5月8日,明媚的阳光把瀍河回族区下园小学照得亮堂堂暖洋洋的。可400多名老师和同学的心,比这阳光还要温暖、明亮。他们手持鲜花、彩旗,奏响鼓号,整齐列队,热烈欢迎从北京归来的校友——著名军旅画家陈钰铭。
由于激动和兴奋,陈钰铭的两颊微微有些泛红。37年了,幼时的校园常常在他的梦中出现;37年了,他第一次回到这朝思暮想的地方。1963年,5岁的陈钰铭背着小书包,天真地蹦跳着踏进下园小学,度过了6年的难忘时光。之后,他升中学、下乡、参军,离下园小学越来越远……能回来看看给了他珍贵的启蒙教育的学校,看看已经满头银丝的老师、闻讯赶来的老同学,是一直萦绕在他心间的强烈愿望。
当年的老师和同学们都来了,满满地坐了一屋子。那些30多年前的情景,在他们激情喷涌的交流中,清晰地、动人地展现出来。
沈秋月老师,当年梳着两条垂至腰际的油黑大辫子,套用“时髦”的话说,那时是陈钰铭他们的“偶像”。陈钰铭说,沈老师是他们一、二年级时的班主任,当时只有20来岁,温柔、善良、宽容、耐心,对一群少不更事、常常闯祸的孩子,从没有责备训斥过,而是以母亲一样的心肠,开导、劝诫、教育他们。沈老师用红纸剪成五角星,孩子们每取得一点点进步,沈老师就微笑着在孩子的名字下面贴上一颗。小小的红五星,是孩子们的希望,孩子们的最爱。正是老师这种博爱的胸怀,深深地影响了陈钰铭这些学生,让他们知道今后怎么去对待别人、对待事业。
沈老师结婚了,生孩子了,小不点们一商量,把家长给的五分、一角的零钞凑起来,买了鸡蛋糕去看望老师。那个时候,物资匮乏,沈老师却把自己“坐月子”吃的鸡蛋煮了,一个学生塞一个,笑着看孩子们大口大口地吃……
老师记忆中的陈钰铭听话、聪明、成绩不错,可是,老师眼中的“乖”学生也有捣蛋的时候。陈钰铭和几个男同学开心地回忆,多少个炎夏的中午,几个要好的小伙伴麻利地悄悄翻过校园围墙,钻到旭升大队的菜地里,摘些西红柿塞到背心里,一路撒欢跑到洛河边,在水里闹够了,就躺在河滩上你一个我一个地啃西红柿,互相把鲜红的汁液涂得一身一脸。那纯净得如同清澈的洛河水一样的友情啊,至今都让他回味……
就是在这座校园,陈钰铭对绘画产生了浓郁的兴趣,最终走上了绘画道路。那时,他和班里爱好绘画的同学在美术老师的引导下,成立了“红画组”,画漫画。陈钰铭常常用父母给的一角、两角的零花钱,去租厚厚一摞1分钱、2分钱一本的连环画,细细地揣摩、细细地画……
陈钰铭搀着两鬓斑白的老师,和同学们并肩徜徉在昔日的校园中,寻觅那一排排红顶瓦房,回忆那两棵大碗口粗的桂花树,那醉人的桂花香啊,30多年来总是氤氲在他思念的梦中。
虽然,校园已非梦境所见,但是,看到教室里正上美术课、书法课的小学弟、小学妹们那一张张朝气蓬勃、花蕾般的面孔,陈钰铭的心中,还是感到了莫大的慰藉。此次回到母校,并不是仅仅为了叙旧,陈钰铭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,他应邀担任了下园小学的校外辅导员。下园小学奠定了他的求知基础,现在,他来回报了。如今的陈钰铭,在画坛已是声名鹊起,他的作品,在全国各种大型展览中得奖;他被中国文联命名为“全国百名优秀文艺家”。此次回母校,他带来了凝聚着自己心血的礼物:耗费了几个晚上的时间、连废二稿才创作成的画作《晨曲》。啁啾的鸟鸣中,清新的花香中,那两个静心苦读的孩童,可不就是陈钰铭对小同学们的期盼?
陈钰铭鼓励他的小校友们,在这里读书时,我和你们一样大,只要你们刻苦,你们努力,再过10年、20年,相信你们当中,会出现更多更棒的人才!
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,要走了,终于还是要走了。陈钰铭把小校友献给他的鲜花用双手捧着,恭恭敬敬地献给了老师。忽然,两人几乎同时张开双臂,紧紧地拥抱在一起。多少情意、多少诉说,都融进了这深情的一抱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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